【听雪谱(在落雪的尽头等你)】(495-50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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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9-19

的时候吗?

  如坠五里雾中,陆云樵愣在当场,反应不过来;旁边的宋清廉,甚至漏听了几个字,过了老半天,这才醒悟白夜飞是在念诗、

  刹时,一种荒谬感涌上,宋清廉嘴角抽搐,脱口道:“他疯了吗?这时候念绝命诗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

  怒雷似的暴喝,打断了宋清廉的话,更将他整个吓呆,因为怒喝者不是向来会念叨自己的三师兄,却是掌教真人朱元晦!

  在外人眼中,朱元晦作为太乙真宗掌教,肯定威严足具,但门中都知道,掌教才是太乙真宗里耐心最好的那个,任何时候都不曾忘记斯文。

  为了白夜飞,朱元晦不但打出从未在他人面前施展过的大道之环,甚至还如此失态,简直超乎宋清廉的认知。

  这态度,根本无法解释!毕竟连对待亲生子女,掌教真人都不曾这么紧张过,宋清廉真心不能理解,白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,让掌教如此失态?就因他疑似是天命之子?

  相同的问题,也在李东壁和项西楚脑中闪过,过大的惊愕感,令他们为之失神,险些就错过了白夜飞的第三、四句。

  “三争权位观海后……九斗蛮夷白宫前……”

  诗句回荡,宋清廉仍然满心困惑,不解白夜飞为何要在这时候念诗?世上诗文已为天龙太祖镇压,事关法则,天道见证,念诗等同逆天而行,白夜飞之前已亲身感受过一次,怎会又一次犯禁?还偏偏在这时候?

  难道……他自知必死,要在临终前,籍此绝命诗,展现不屈服于天的意志?但这岂非找死?他在人生最后关头,决定躺平了?

  “……权位、蛮夷……”

  李东壁细想诗句,想要体会徒弟临终的最后心情,却从中体会到一种气魄,一种格局,那是位于人道顶点,一肩挑江山社稷的绝顶人物所独有,一下醒悟过来,身子剧震,意识到白夜飞为何要在此时念诗,又为何是这样的诗!

  这是徒弟在完成自己的托付,当生命来到最后一刻时,他试图完成皇气之诗,完成太乙真宗……不,中土儒者数百年来的悲愿!

  李东壁猛地转头,看向朱元晦,醒悟掌教是因此才紧张,他第一时间把握到这首诗的特殊性,品出诗中蕴藏的东西?

  可……要完成仪式,不是在这里,也不能在这里!就算这首诗真的带有皇气,但诗不在龙阙山念,这还有用吗?徒弟舍命留下的诗,若是不能发挥功效,岂不是……

  陆云樵啥都不懂,本来也满心焦急,不知搭档这动作到底行不行?可看见大家都表情古怪,他登时醒悟,知道诗中有异,却不知异在何处?纳闷之余,脑里不受控制,盘旋一个最大的疑问……

  白宫……是啥地方?

  龙阙山中,一座祭坛,白玉为基,黑曜为台,象征阴阳,其上有五色立柱,对照五行,自有玄妙,地上以金银勾勒出繁复图案,更镶嵌诸般宝石,组成法阵,此刻盈盈发光,正全力运作。

  法阵之中,阴阳轮转,五行交织,滂湃之力运转,相当于复数地元联手,当中一个身材微胖,鬓角白中带黑的老人,长袍在强风中飞扬,双目紧闭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正掐指作法,老人神色一变,吐出惊声,急急睁眼,猛地侧身,似乎就要赶着离开,但看到脚下法阵,他意识到不妥,自己若离阵而去,与庐江的联系就会中断,当下只能迂回行事。

  朱元晦低叹一声,打住去意,右手掐诀作法,五色柱上各投出一道灵光,在面前交织成环,投射出千里之外的景象;左手朝环中凭空虚摘,一缕缕声音被提取出来,在虚空中回荡。

  千里外,白夜飞在雷光环绕中所吟之诗,诗声回响,朱元晦右手法诀再变,往前一挥,像是轻轻送别,长风飙起,去往山间。

  声音顺风远传,来到一片竹林。

  密密麻麻的翠竹间,一条蜿蜒小路,长风吹过,厚厚的竹叶翻起,露出下头青石铺就的路面,已很久没有人迹。

  包裹吟诗声的长风,吹过小路,来到林中,有一片空地,繁茂生长互相挤压竹丛的并没有蔓延过来,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,无可逾越,就连竹叶也不曾落到这边。

  一尘不染的空地上,有座小小的殿堂,青砖黑瓦,殿中空空荡荡,没有供奉神像,没有桌椅和各类装饰,只立着一块石碑,石碑上一字未着,碑面朴实,没有任何雕纹装饰,乍看之下,根本只是随便搬了一块青石立着。

  长风吹来,吟诗声穿过禁制,进入殿中。

  “故国一别二十年,孤身赴往大洋边,

  三争权位观海后,九斗蛮夷白宫前……”

  诗音回响,平平无奇的石碑骤然震动,放出光华,道道清朗明圣之气腾起,震动殿堂,原本平整光滑的碑面上,隐约凝现出字迹。

  “这……真的可以?”

  山中祭坛,行法中的朱元晦又惊又喜,遥看震动中生出变化的无字碑,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,巨大的惊诧冲击,险些中断了行法,幸亏猛然回神,继续掐诀传声。

  稳定心神的同时,嘴角不禁高扬,面上欣喜抑不住,完全不存太乙真宗掌教应有的沉稳端重,像成了一个骤闻喜事的乡下老农,

  朱元晦喃喃道:“真……真是天命之人,儒门数百年的压制……终于重见天日了!”

  龙池,洞天之中。

  绝崖边,绿草如茵,自有磅礡生机,前方云海浩荡,翻涌不息

  小小草庐旁,古松招展,一张石桌,几只石凳,简朴平常,却与这山巅绝景色说不出的融洽。仿佛天地自然,本应如此。

  满头白发的老者,依然一派悠闲,享受着每一寸时光,正轻抿刚泡的茶水,忽然讶异一声,“唔?”

  先看向无字碑方向,跟着又看向庐江方向,老人瞬息已洞察一切,却难掩讶色,莞尔道:“怎会那么快?时候不到啊……还有这诗……不该是这首啊……呵,倒是新鲜!”

  停顿片刻,老人似乎释怀,放下茶杯,大笑道:“人真是永远料不准的生物,时代的演进,没有谁能挡得住,就算天元,就算是神也一样……”

  庐江府,小院中,所有人脑里都是一片乱,陆云樵粗通文墨,听了四句诗,脑里琢磨的问题,只是白宫到底在哪里?是什么建筑名楼?其他人文化底子深厚得多,都开始品析更深一层的蕴意。

  “别故国”、“孤身”、“赴大洋”,这些带有悲怆意味的词句,不光让项西楚、宋清廉心头一沉,感受到一股壮士去兮不复还的决绝,更从这份决心里头,品味出抱持觉悟,将要干一番大事的轰烈壮怀。

  这也恰好呼应了后两句的“三争”、“九斗”、“权位”之语,可以想见,诗中人离乡背井后几十年的岁月里,是何等惊心动魄,争权夺利的生死历险,而其苦心孤诣所斗争的所在,很可能不是江湖,而是……朝堂!

  渡海前往异地朝堂,这固可说是良禽择木,另谋发展,但与诗中悲怆、决绝的意味相映,却更可能是一种不能见光的潜伏。此诗中所赞颂的,很可能是一名孤身潜伏异国,入庙堂、掌朝政,只手操控天下风云的大人物!

  如此壮怀,如此手腕,纵然诗句寥寥,却已足够他们想像这位大人物的风采,对于同样置身黑暗中,满腔壮志郁郁不得舒展的谋逆之人,这类人物格外引起共鸣,项、宋两人胸中豪情激越,真恨不得为诗中人痛饮一杯。

  ……更重要的是,他斗争的对象……是“蛮夷”!

  这简直是文明的灯火,所有儒者的楷模!

  神思飘荡,吟诗声传入耳中,如暮鼓、似晨钟……

  “……胸怀千古太平计,身负万众忧念牵……”

  这两句,再一次拔高了全诗的层次,那位先贤的伟大胸襟,似负手观千古,胸怀世局,不忘故国同胞……

  李东壁抚须沉吟,与两名师侄对看一眼,俱是相同的念头:这位大人物姓谁名谁?为何我从未在书中读过?

  如此人物,史上岂会无名?岂会不留名后世,为人所知?

  难道……因为其潜伏者的身份,他活跃在幕后,以不同的面目,甚至躲藏在其他人的身后,致使历史上没有留下他的名字,千古悠悠,因此不为人知吗?

  读书人一心所系,无非青史留名,有道是恶名胜无名,哪怕留下的是恶名,也好过全然不存于世,空来这一场……这位前辈竟是彻底抛却身后名,惟愿大业竞成,舍身无悔吗?

  

  第五零四章.太平千古计

  一名先贤忍辱负重,潜入敌营,历经千辛万险,终于攀上高位,他的前方是无底深渊,脚下却踩着薄冰,每一步迈出都需要小心翼翼,只是一下不慎,就会死无葬身之地,承受着非人压力。

  无论是压力还是困难,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;无论面对恶毒非议、虚假造谣,他始终昂首挺胸,傲然面对,一切只为了心中几十年不变的理念,还有对故土、同胞的大爱!

  他孤寂独行,万古无悔,哪怕属于他的胜利不断被偷走,哪怕真相不能见于史册,也要把日月换新天,再造辉煌与伟大!

  六句诗连贯,主题是歌咏先贤,但更有可能……这诗就是那位先贤自笔所作,是隐名于史册的他,留给这世界、留给后人的遗产,或许也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。

  历史上,这样干出大事却无名的隐圣,虽然不多,也未能达到这样的高度,但确实有过,还都出自儒门,记载在秘密流传的隐史之中……

  却为何……白夜飞会知道?这是他迅速崛起的根源?得到了什么隐密的传承?

  众人的目光,一下又全集中在白夜飞的身上,或者说,自始至终就没能移开过,在这样的情境下,谁还能关注他以外的人与事?

  白夜飞昂首仰天,在龙气环绕下放声长吟,似沉浸在先贤的逆天壮怀中,握紧拳头,一字一句,铿锵激越,如铁马金戈,杀伐不休。

  声音不大,只在院中回荡,却震动天地,天上风云骤动。

  愈发浓重的云层卷起狂风,高速旋动,漆黑如墨的密云快速扩散,笼罩方圆百里,遮天蔽日,整座庐江府再不见一寸天光,彻底将白昼化为黑夜,只有一道道电芒游走在乌云之间,释放恐怖的灿烂。

  满城百姓,或瑟瑟发抖,或伏跪地上,以头呛地,求着漫天仙佛保佑。

  “老天,老天爷发怒了啊!”

  “神仙保佑,老母保佑啊!千万别牵连我家啊!”

  “是谁,是谁惹老天发怒了,究竟是谁啊!”

  较见过大场面的武者,一个个仰望天穹,发出惊叹与疑惑。

  “这……这怎么像在冲击什么?何方高人?在哪里?”

  天地异象,令身在庐江的每一个人或恐慌,或惊愕,都在问源头何处?

  “小白他真是……”宋清廉瞠目结舌。

  “天命之人……”李东壁险些扯断白须。

  太乙真宗众人,身在源头,听着诗句流泄,看着电光灿烂,画面如梦似幻,就连最沉稳的项西楚也不禁颔首,不能不相信白夜飞便是天命之子。

  但……天命空泛,这个大气运之人到底背负了什么天命?他将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?

  身为危局中,己命只能自己救,没谁能帮得上忙,白夜飞压根没空去理旁人的目光,也看不到灿烂电光外的事物。

  除了念诗,他惊喜发现,念诗竟真有凝聚力量的效果。

  六句诗一句句念出,一句叠一句,自己的力量也随之高涨,如潮水般翻涌。

  蕴藏体内的龙气,是一切的源头,在这个过程中自发运转,随着诗声回荡,逐渐趋于纯化,似在得到加持后,有意排除那些令它厌恶的杂质。

  而在龙气提纯的过程中,白夜飞肉身如受洗涤,高度活化,死肉重生,伤疲尽去,精神大振,更感觉龙气变纯后,不止愈发精粹,也愈发强大,更越转越急,如同脱缰的野马……不,是奔涌狂暴的洪流,完全不受控制,几欲破体而出。

  不好!

  白夜飞大惊失色,深知力量失控的风险,一个不好,轻则走火入魔,重则惨死,有心想要停止龙气运作,收敛力量,但周身雷光灿烂,残雷仍在侵体,哪怕在龙气加持下,血肉仍烧灼痛楚,一旦止住龙气,立刻就是天雷殛体,那下场就没有什么轻重之别,只有粉身碎骨一条,想停都没得停。

  生死关头,两害之间,只有选其轻,白夜飞终究是果决之人,瞬息决断,猛一咬牙,决定持续念诗,昂首再喊出两句。

  “……欲将富达均穷弱,誓把浊地换新颜……”

  半阙诗,八句五十六字,念来不过片刻,末字出来,首字犹回荡在院中。

  “故国一别二十年,孤身赴往大洋边。

  三争权位观海后,九斗蛮夷白宫前。

  胸怀千古太平计,身负万众忧念牵。

  欲将富达均穷弱,誓把浊地换新颜……”

  听在太乙真宗众人耳里,慷慨激昂,比任何战鼓都要打动人心。

  这一切,和不能见容于天日,只能默默行在黑暗中的己方,何其相似?

  太祖镇压儒门三百载,己方只能披着道袍,将一切仇恨、一切希望都深藏在心中,代代相传,等待时机的到来,期望改天换日,驱逐鞑虏的时机,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默默做着相似的事情,甚至比己方更加坚忍,更加不屈。

  太乙真宗众人,惊叹先贤决心,感其悲凉的同时,自惭不如,枉自大好男儿身,蹉跎多年,一事无成,如何有面目见往圣于史册?

  “诗透肺腑,情真意切……这诗是小白的心声?”宋清廉喃喃道:“那他可真是我们同道中人了……”

  项西楚看了一眼,犹有些不可思议,道:“也可能是前人所做,未必就是他的手笔,他的心声。”

  “这诗从未传世,就算是他人所做,也极可能的他的师长前辈。”宋清廉道:“八旗入关之后,能吟出这诗的人,必然与我们有相同之志,而他既然得了传承,那大家就是仍是同道。”

  项西楚迟疑片刻,点头接受,随即一震,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严重问题。

  诗似乎犹未念完,但光是念到这里,却没有触及法则镇压,这是怎么回事?

  是天地状态异常,法则被扰乱?还是……这诗有打乱……甚至抗拒太祖镇压的能力,难道……皇气之诗?

  项西楚连忙看向李东壁,后者注视着一切,没有开口,而是抬头看天一眼,乌泱泱的黑云仍在,甚至愈发厚重,大有倾压下来的势道,当中电光耀动,雷芒飞舞,绕着涡眼汇聚,宛如怒目凝视。

  

  第二波电雷随时下击,天道的法则压制,诗未曾念完,白夜飞这场抗天的挑战,结果仍未可知。

  随着“颜”字出口,白夜飞体内的龙气如滚水沸涌,再也难以遏制,如奔腾的万马,冲破所有桎梏。

  陡吼一声,白夜飞仰天长啸,体内力量奔涌而出,与体外龙气汇聚,原本摇摇欲坠的龙形倏地大亮,凝为一道带着黑气的金光,冲破绕身雷电,直上天际。

  “那是……”

  “这……竟……”

  浩荡金光卷起,瞬间将紧逼不舍的雷光、电芒湮灭,更冲天而起,直往涡云正中,面对压城黑云,面对苍穹震怒,没有任何退缩,只有一往无前!

  一切只在瞬间,陆云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,但太乙真宗诸人本就高度关切,近距离之下又有法眼观照,看得最是真切,全部惊愕当场。

  冲天而起的金光,赫然是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,直上九天,纵横苍穹,这是最无可辩驳的皇者证明!

  龙气加身者,即有可能成为天子!

  李东壁不经意扯断一根胡须,却全然无觉,愣愣仰天,喃喃道:“真想不到……这就是小子的天命?”

  “成……成了……要成了!”

  龙阙山中,朱元晦持咒引诗,不断送入竹林小殿,紧紧盯着那边的变化,看见小殿内豪光冲天,圣气照斗牛,他目光凝重,连眨都不带眨一下,生怕错过任何细微变动。

  近三百载漫长岁月,自当年太祖立碑后,无字碑首次生出变化,发出光亮,当真前所未有。

  随着诗近尾声,剧烈摇晃的碑体表面生出裂痕,石屑簌簌,隐约浮现出字体,当头赫然是一个天字,第二字则先显出一横。

  朱元晦感应状况,两眼通红,隐隐腾起一层雾气,激动得难以自制,把所有的养气功夫都抛到九霄云外。

  虽曾寄希望于白夜飞,不是没有心理准备,甚至早就期望这一幕的出现,但这数百年来,太乙先贤不知对多少英才寄予厚望,却最终失望了两百多年,万万难想到白夜飞就是真主,儒门的解放就应在他身上,更料不到……改变历史,就在今日!就在今朝!

  别的或许有假,但成形的龙气假不得,落在中土人身上,便意味着天命已变,中土气运当兴!

  今天解放了无字碑,重光儒门辉煌,天龙八旗的时代就将落幕,一个月内战火就将席卷大江南北,中土人就要驱逐鞑虏,当家作主了!

  诸般杂念纷至沓来,朱元晦呼吸都不由急促,满心急不可耐,只觉碑上文字出现的速度太慢,无字碑解放的速度太慢,既怕功败垂成,又懊悔怎么不一早把白夜飞接来,还要搞什么测试,试试他是不是真有气运在身?

  都怪自己太谨慎,太保守,若是早下决断,此刻白夜飞身在殿内吟诗,而非万里传声,借法转达,或许无字碑已完全崩裂,封禁彻底破除……

  不……

  焦急一瞬,朱元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忍不住回首朝洞天方向看了一眼,眼神陡变,急切中露出阴霾,随即又垂首,不敢多看,把真实的念头隐瞒起来,怕误了大事……

  

  第五零五章.一步差

  千里之外,诗成八句,白夜飞体内龙气失控暴冲,破开满身绕体雷电,直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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