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听雪谱(在落雪的尽头等你)】(495-50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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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9-19

九天,瞬间引来众人瞩目,满城目光。

  但在风光背后,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直接落回地上,摇摇欲坠,更不知道他难言的苦楚。

  因果报业,果然不假,昨夜醉月的辛苦,一下就轮到自己亲身体会。

  自醉月身上汲取的龙气,已与本身结合,根植血脉之中,这一番暴冲离体,不同于寻常真气耗竭的空乏,简直就像有只无形之手,扯着自己五脏六腑往外拉,一路拉到天上,那一下的剧痛,自己险些咬到舌头,更觉喉头一甜,差点就要大口喷血倒下。

  总算九转功自发运转,弱水真气滋补血肉,才勉力撑住,但气血翻涌难平,整个人状态已经接近极限,肯定再承受不住类似的冲击。

  白夜飞浑身无力,大脑发胀,恨不得直接倒下昏睡过去,但抬头望天,随着龙气腾空,天上涡云飞旋更速。当中涡眼中陡然大亮,电芒汇聚,眼下又一道雷霆就要打落,而且遥遥感应,威能还要胜过前头那下……

  ……完了,这次仆街定了!

  生死时刻,白夜飞期望身边这些高人能够给点力。刚自救了一回,照理说不是同伴们也该爆发一轮,助自己逃出生天吗?

  但余光扫向四周,发现他们一个个或仰天望天,或摇头晃脑,如痴如醉,似乎陶醉在诗中或是异象里,无论项三、宋五还是师父,竟没一个察觉自己的险处,就连掌教那团光也亮得厉害,明显情绪激动,却没半点用。

  除了陆云樵……他文化底子差,对诗根本无感,就纯粹一脸懵逼,完全状况外,标准二愣子,却一样没注意这边,而是看看天,又看看其他人,挠头搔耳,似乎想要弄清情况,却没注意关键……

  一切只在瞬息间,劫云中,亮度提升到极致,宛如升起一轮小太阳,然后就是浩荡雷光,自当中射出,横跨长空,直劈而下。

  惊雷劈天直下,要斩龙破气,不许人间意志试图……逆天!

  刹那,整个世界的时间如似停顿,所有人仰头望天,却没有任何动作,唯有超脱世外的洞天内,老人微微而笑,低声道:“时间到了,大势滔滔,当者披靡,神也不能阻,但……时机还未至啊!”

  老人坐在桌前,目光陡然犀利,透过茫茫云海,看向洞天之外的小殿,猛地一拂袖,朗声笑道:“还不到你解放的时机,下去吧!”

  动作没有多少气势,没有任何真气流转,不见半点异象,老人普普通通一挥手,冥冥中却好像影响千万里外的现况。

  冲天而起的金龙,五指利爪扬起,朝着涡云张牙而舞,本来活灵活现,引起下方成千上万的群众指指点点。正忙着求神拜佛的百姓,看到神龙翔天,好像一下有了主心骨,顿感心安。

  “妈妈,那……那是什么?”

  “这……龙……真龙出世了!”

  “五爪金龙……难道是天子在此?”

  没等众人看明白、想清楚,随着老人拂袖,金龙忽然亮度激增,刹那间,亮成一团光球,这远超大日的刺眼光芒,没有人能够正视,哪怕地元强者也捂眼。

  无人注视,爆发的光团与轰然打下的浩荡雷光正面撞上,无上伟力自其中爆发,直接打爆滚滚天雷,更逆潮而上,瞬息之间,一道冲霄之芒贯穿九天劫云,直入苍穹。

  钜量的能量倾泻而出,爆炸惊绝百里。

  刹时间,走兽翻倒,禽鸟坠地,蛇鼠虫蚁,瑟瑟发抖,整个庐江所有的生灵,都被这一下惊天巨爆震得耳鸣神慌。

  万千百姓,脑里轰的一声,神元震荡,不能守舍,老半天才能恢复过来,脆弱的直接就晕死过去。

  “我……头好痛……”

  “什么声……不对……刚刚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
  “哪来的响声?我刚刚好像看见了……”

  “啥看见?咋了……”

  那些密切关注,并隐隐洞察天劫真相的高手,虽然没有晕过去,却一个个神思恍惚,张嘴时还在说这一声巨爆,话到一半,甚至已经弄不清楚半分钟的一切事情,印象都开始模糊。

  爆炸的另外影响,冲击城内外运作的各种术式,庐江几处城门上的防御术式方才绽放灵光,自行激发,就黯淡破碎;小院之中,那道闪个不停的亮光身影,猛地一下扭曲,似在挣扎,却终归无效,生生炸散成无数光点,黯淡消失。

  龙阙山上,脚下祭坛轰然炸裂,白玉崩毁,黑曜破裂,五色立柱东倒西歪,运行的法阵灵光逐一黯淡。

  朱元晦狂呼一声,像是丢了救命绳索,还想恰诀施法,强行联系千里之外,却面色煞白,撑不住术式反噬,大口喷血,最终颓然跪倒。

  “不!”

  双掌撑地,十指徒劳蜷缩,朱元晦最终放弃,勉强运力抬头,法眼遥看向竹林深处的小殿。

  冲腾而起的圣气已经不见,无字碑亦不再发光,方才浮现的字迹也随之消失不见,只留下一块朴实无奇的青石碑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,刚刚的一切,不过是幻梦一场。

  “只差一步,就只差一步……”

  朱元晦眼中遍布血丝,猛地抬头看天一眼,喃喃恨道:“难道真是天意,儒门仍未至解放时?”

  近三百载的悲愿,好不容易盼到期望,却还是功败垂成,这样的打击,实在太大,朱元晦嘴角溢血,悲苦上涌,却陡然瞠目,露出毅然之色,果断以坚强的心志,强行镇压这些无用情绪,猛地发力站起,咬牙道:“不,应命之人已经出现,注定儒门该在本代重兴!”

  一句话的功夫,朱元晦已调整过来,心念重坚,近三百年岁月都等过来,坚持到现在,岂能止步在这里,因为这小小挫折就放弃?

  “这一次只是因为准备不及,如果他不是在庐江,是直接在殿内吟诗,又怎么会……”

  念头生出,朱元晦重燃斗志,面上泛起红润,已经压下反噬伤势,抬手从袍中取出一枚符剑,就要注入力量与心念,遥传千里,联系李东壁、项西楚,让他们第一时间把白夜飞带来龙阙山,马上再试一次,不信这回不行!

  念头方起,朱元晦像是察觉了什么,眼神阴骘,看了洞天方向一眼,收起符剑,一步步走下损毁的祭坛,表情慢慢恢复平和,自言自语。

  “或许,真的还不是时候……做什么都要讲究时机,不能急于一时,姑且……再等一段时间吧!”

  巨爆声中,白夜飞仰看天空,爆发的光团冲霄而起,遮天黑云随之散去,天地顿时大亮,清朗日光洒在面上,格外温暖,瞬间仿佛一切苦难都已过去,风平浪静,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,什么遮天劫云,什么天雷下击,全是幻觉。

  或许因为是当事人的关系,巨爆一瞬的神魂冲击,白夜飞全然感受不到,但原本仰望天空,完全被冲天龙气吸引注意的众人,忽地一个个低下头,眼中流出一丝迷惘,有的浅、有的重,脑中仿佛被迷雾笼罩,昏沉蒙昧。

  小院内,除了朱元晦的投影轰然炸裂,此外就没什么别的动静。

  ……鉴心鉴成这样,到头来不光机械炸掉,主持人也炸掉,这些人满意没有?

  白夜飞只痛无伤,龙气离体的剧痛渐渐止歇,洗涤清净的身体充满疲惫,再也支撑不住,双腿一软,整个人向后倒去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
  ……别人模拟考都是装逼装到爽,我怎么就装到被雷劈,这算啥道理?

  ……不,不对,关键不在这里。

  倒下半途,蓦地打了一个激灵,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:龙气离体,助自己破开天雷,这是好事,但场面搞太大,这就是大坏事了!

  金龙升空那一幕,这么显眼,只怕整座城的人都看得到,消息哪里瞒得住?估计一份报告很快就会送到老板桌上,绘声绘影,描述庐江府中有龙气冲天。

  醉月只是身怀龙气,老板就非杀不可,自己的龙气都上九天了,老板不把自己千刀万剐,做成肉干,那就奇了怪!

  而且,要说有什么事比在全城百姓面前飙龙气更糟,那就是当着一群反贼的面飙龙气……这不啻是在怒牛面前招展红布。

  换了是前半生,龙气属于封建迷信问题,号召力有限,或者说谁也拿不出真龙气,横竖都是瞎编,谁都可以是真龙。

  可放在天洲,龙气真实不虚,妥妥就是天命象征,眼前这帮反贼一心驱逐鞑虏,暗中准备几百年,不放弃任何颠覆政权的机会,看见龙气这种谋逆号角,还不两眼放光,捧起来大吹特吹?

  自己虽然有野心,却不是这方向的,打心眼里,就对那个人之极点的位置没兴趣,而老板让卧底二五仔,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混成尖沙咀大哥的。

  难道自己真就这么驱逐鞑虏,一路杀到京城,打入金銮殿,到老板面前,把通告书朝他脸上一扔,告诉他:“三年之后又三年,我忍够了,从今天起,我要自己创业当老板!”

  

  第五零六章.创业不好当老板

  下克上、黄袍加身这种事,想想挺带感,真要干就抵死不从了,自己志不在此,就算在,也绝不是把这个老板踢起来去抢。

  更何况,自己知自己事,龙气什么的,压根不是那么回事!

  自己龙气是偷醉月的,醉月的龙气也是实验产品,背后可压根没啥天命可言,更说不上八旗气数已尽。

  刹那,心念如电,白夜飞没想太仔细,只意识到两点,自己不想当皇帝,更不想被推去抢皇位,再者,这时候越装逼、越帅,只会越难脱身……

  复杂的心理活动,只在短短一瞬。

  “啊啊啊!”

  白夜飞大叫一声,摔倒地上,凄惨的嚎叫惊醒了众人。

  “阿白,没事吧!呃!”

  陆云樵第一个反应过来,抢上前去,看清白夜飞的情况,吓到止步,甚至不敢随便靠近。

  李东壁第二个赶来,看他这样,焦急问道:“怎么了?伤得重吗?”嚷着加快脚步,越过陆云樵,看清徒弟的模样,刹时无声。

  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

  宋清廉赶到,见两人样子,心中忧虑,深吸了口气才看向白夜飞,神色陡变,只见他两眼翻白,口吐白沫,人倒在地上,四肢大张,微微抽搐,整个身体摊成了一个卍字形,活像正在跑路,糗到不行,也丑到不行。

  救世主这副鸟样,实在不忍猝睹,宋清廉无言转过头。

  李东壁缓了缓,放平心态,俯身拉过白夜飞手,搭在脉上一摸,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脉象强劲,气息平缓,无大碍了。”

  “无碍,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陆云樵大力点头,又担心道:“被雷劈真没事吗?要不要弄点伤药什么的?”

  “倒也不必,药没事不用乱吃。”李东壁没有胡乱用药,只是点了几处穴道,输气过去,白夜飞抽搐止住,呼吸也渐渐均称,嘴角不再吐白沫,似乎安稳睡去。

  昨晚处理,李东壁放下心,看了眼白夜飞姿势,还是忍不住摇头,“怎么是这姿势?太难看了……”

  “白师弟没事就好。”

  确认白夜飞无视,项西楚与宋清廉开始处理善后,看着损坏的鉴心道,一齐摇头。

  有药神出手,陆云樵既帮不上忙,也不再担心,凑来这边问道:“朱真人怎么走了?”

  宋清廉耸耸肩,“天气不好,信号不良呗!”

  耗资靡费的鉴心道,如今已经成了一堆冒烟眼的焦炭,陆云樵心知朱元晦应该是没了法阵辅助,投影不过来,说不定还受了伤,毕竟术式反噬这种事情,向来难搞。

  之前受了恩惠,陆云樵本想关心一下,但见项西楚与宋清廉都不以为意,估计没事,也就不再多问,毕竟堂堂太乙掌教,好像也轮不到自己来操心。

  “鉴心道炸成这样,也真是……”宋清廉看着焦黑一片的残骸,皱起眉头,“太夸张了。”

  “刚刚那场面,这样也不稀奇……不,不对……”项西楚忽然挑眉,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,自己对方才发生的事情,居然有些不确定?

  “究竟是怎么搞成这样的?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项西楚连忙问师弟。

  “白小子立的志稀奇古怪,然后天上就打雷了。”宋清廉摸不着头脑,“然后他就开始念诗,接着就是一道光啊,怎么了?”

  项西楚眉头紧蹙,又转头问陆云樵:“你看到了什么,吟诗的时候?”

  陆云樵道:“好像……看到了一条龙……”随即又摇摇头,“不确定,光太闪了。”

  项西楚微微颔首,“我也觉得看到了龙……”却同样不能肯定,又问宋清廉,“你看到了啥?”

  宋清廉耸耸肩,“那光那么闪,能看见啥?”被项西楚瞪了眼,又想了想道:“我好像看见了九姨太……又好像看见九姨太她娘和她妹……”

  项西楚本来觉得这里头有大问题,听这么说,顿时不想问了。

  陆云樵忍不住插口问道:“她娘和她妹,是她母亲的妹妹?还是她妹?”

  宋清廉回过神,本想呛一句“你妹”,但想起调查报告上陆云樵幼时那桩惨祸,知家人是他的逆鳞,也因此才会跟丐帮卯上,又立下方才大愿,这话说不出,顿时无言。

  “唔……”场面沉默,宋清廉本想岔开话题,项西楚忽然低呼一声,似有不妥。

  “怎……”宋清廉刚想问怎么了,体内气息异常流动,登时心头剧震。

  宋清廉平素除了修练道法,还秘密修练火部嫡传九阳神功,乃是他一身修为的根基所在,除此之外,也在刘辩机的教导下,密修儒门养气经。

  这门功法,听起来朴实无奇,像是地摊上无人问津的便宜秘笈,实则是儒字部的奠基心法,源自天经,直指大道,足与九阳神功平分秋色。

  养气养气,养的是浩然正气,所谓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,一口浩然气在身,百邪辟易,神通自足,有无穷妙用,端是厉害。

  但自从太祖立下无字碑,法则镇压后,神异断绝,再无人能养出气来,更别说修出诸般神通,这就只是一门单纯的去燥、静心之术,象征意义多过实际。

  可此刻一股暖烘烘的力量突然冒出,自发流转五脏之间,令人昂扬,正合养气经中记载!

  ……怎么会,怎么突然就……

  宋清廉双目圆瞪,自己练几十年一点反应没有,怎么突然就成了?一切难以置信,不能理解,却也知道唯一的解释,是无字碑镇压松动,但怎么会……

  一下惊觉,宋清廉猛看向白夜飞。

  “阿白,阿白,不是说没事了吗?”

  陆云樵问完问题,也知道自己蠢了,尴尬转身,又去看白夜飞,却见刚才经过输气,已经安稳睡去的搭档,又抽搐起来,好像犯了急症,口吐白沫,更满地打滚,似乎痛的厉害,急忙将人按住。

  “小心。”李东壁警示道:“别让他咬到舌头,还有,小心他失禁……”

  “啊?”陆云樵大惊,本能想要缩手,却又担心白夜飞出事,不敢不顾,只能尴尬将人按住,“怎么会这样?”

  李东壁摇摇头,“单纯从医学上来说他,他应该已经没事了,但……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,属于玄学,老道道法不精,在这上头就不好判断了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陆云樵嘴巴张得老大,心说这不也是你的专业,你都说不精,我能怎么办?

  宋清廉本来情绪激昂,想说若无字碑动摇,那白夜飞就真是天命之人,只要让他上龙阙山推到无字碑,解开镇压,立刻就能揭竿举兵,掀翻八旗统治,但此刻一眼看去,见到这番糗样,好像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,不由扶额摇头,“天命之人就这鸟样?天命果然难测……”

  “这……”旁边项西楚明显也想到一处,结果看到同样画面,无奈叹了口气。

  宋清廉转头问道:“你真在他身上看到了龙?”

  “应该就是没错,刚刚我看见的……”项西楚有些迟疑,又看了眼白夜飞瘫在地上,四肢大张,吐沫抽搐的糗样,实在不忍卒视,下意识转过头去,“是什么形象无关紧要,反正也不可能奉他为主……”

  宋清廉大力点头,项西楚又道:“关键还是无字碑的事,必须立刻上报掌教,这关乎我们之后的计划,要尽快确认后续,必要的话,我们直接带着他返程,尽快将他带上龙阙山。”

  “合该如此。”宋清廉点头,暂时放下白夜飞那边,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己身,感受体内气机流动,只觉无比奇怪,眉头蹙起。

  气感似断非断,法则镇压毫无疑问松动了,却又未真正解除,这到底是什么情形?

  项西楚也有相同的困惑,两人目光交流,宋清廉沉吟道:“他刚才念得那首诗,好像……没有念完?”

  这话没头没尾,涉及唯有天龙八旗与太乙真宗少数高层才知道的绝秘。

  昔日太祖于龙阙山大败儒、道联军,虽然与白大先生一会后,转头离开龙阙山,没有赶尽杀绝,却以绝大神通封禁天下儒者,永镇其道于无字碑。

  无字碑一日不倒,儒者就不得解放,而唯一能解开封印的钥匙,则是一首前无古人的皇气之诗,以此进行皇者赦免或冲撞。

  近三百年来,太乙真宗暗中试过各种手段,都无法撼动无字碑,不得不回到正统道路上来,试图寻到皇气之诗。

  只是,昔日太祖封禁,不光镇压儒道神通,也封禁传承,立碑之后,世间无诗,更别说带有皇气的诗,这哪里寻得到?

  除非是当朝天子改易祖制,亲上龙阙山赦免儒门,纵虎归山,不然就只能指望天命轮转,八旗气运竭尽,新朝天子现世,改日月,换新天。

  数百年来,蛰伏于太乙真宗的儒门,想过无数可能情景,想过被镇压千年不能见天日,也想过一朝解封解封后的光明,却从未想过眼下的情况。

  照理说,要嘛无法撼动,法则永镇;要嘛就直接推倒无字碑,彻底解放,可现在这半解不解的,究竟是怎么回事?简直像是上吊只吊了半截……

  

  第五零七章.脱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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